爱恨情仇（08）
叶黄。微表情大师叶x警官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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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叶修刚走出门就被站在门口的黄少天扑了个满怀。他反手搂紧了人，这次实在太难为人了，他自己都憋得难受，更别说被骗了个彻底的黄少天。
“噫！我眼睛好疼！”苏沐橙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走走走我们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让他们抱着我们就乖乖去干活吧！”
黄少天也就是最初的那一下，看见叶修走出来特别兴奋，被苏沐橙笑着嫌弃之后也就冷静下来，松了手要退开，却不想叶修揽他揽得紧，把人卡死在了怀里。
“干嘛干嘛！你快松手丢不丢人我要被你勒窒息了！”黄少天拍打着叶修的后背，在他怀里挣扎了几下。
叶修松了点手上的力气，却没彻底放开那人，低着头凑近了黄少天的脖颈，说话间吐息都烫上去：“少天大大还生气？”明知故问，要是还生气干嘛还跑去抱他。
黄少天被他惹得后背一麻，心里暗自吐槽叶修这个心脏，嘴上倒是没敢说出来：“生气！我气死了！你快点把案子结了回家和你算账！”一句生气的话说地没一点生气意思，回家两个字倒是咬地清晰。
“行啊，回家算总账。”叶修松开人，充满暗示意味地伸舌头舔了自己的唇角，“白帮你们干活，之前亲那一下可没喂饱我？黄警官？”
“....你赶紧走！”
叶修走进监控室，刚踏了一只脚进去就受到了苏沐橙的眼神扫射。“大小姐，别这么看着我，看屏幕。”苏沐橙冲他皱了皱鼻子，黄少天好哄，她才没这么容易打发，叶修这次玩大了，不好好交代清楚怕是逃不过要被陶轩一顿问。
“叶修，我和果果，理了大概三分之一。”唐柔在一边搭上话，“崇拜者给安德的信里面爱慕的情绪太多了，没法定位到个人。”
事实上被整理出的三分之一信件里面，几乎所有的都带着崇拜爱慕，唐柔只能勉强通过主谓语的称呼来分辨来信者与安德的关系是否亲密，由此来排除部分人群，但即使是这样，旁边有嫌疑的那堆信件比例仍旧高得吓人。这工作量，别说一个晚上，就是再算上明天一个白天都来不够她们理的，更何况这样的排除几乎是聊胜于无。
“小唐同志，你这就需要前辈的指导了吧？”叶修此时不用强撑着和他们布局，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一边漫不经心地看着面前巨大显示屏上关于安德被抓获的录像一边回答唐柔，“模仿者和安德既然是分手的关系，那爱慕的情绪应该只占了少部分，着手点不如从那些只谈手段不谈感情的人开始——行了行了你们也别折腾那堆破纸了，还是包子拿回来的那封信比较有意思，看起来只是在叙旧，但是有些地方感情流露地太明显，像个分手合约一样。”
唐柔也看过那封信，之前叶修让她帮忙比较笔迹，结果一无所获，这封信的主人在安德入狱的三年内和安德毫无联系——正是如此才更让人起疑。
“还有别的录像吗？”叶修扫完了屏幕上的所有录像，大多都是来自于电视台的采访，审讯时候的直播，视频的焦点都在安德身上，而过于官方的场面下安德伪装得非常完美，很难让人发现什么。
苏沐橙在那叠录像文件里翻了翻，拖出几个小视屏：“还有之前你和包子出去带回来的，我之前和莫凡两个人看过了，晃得厉害，大概是那个狂热粉丝的自录。”
“要的就是自录。”叶修挑了挑眉毛，示意苏沐橙放出来。
果然是一击就中，第一个视频就是安德今年年头的假释听证会，法庭为了维持纪律只允许了部分他的粉丝进入，西装男是其中之一，视频明显的手机拍摄，由于拍摄者的情绪激动而晃个不停。
摄像的角落里坐着指控者罗素和她的丈夫，看起来罗素的情绪依旧十分紧张，托勒在一边安抚她。而当安德穿着橙色的囚服走出来时，人群明显变得情绪激动。视频中安德脸带兴奋地对着指控者的席位说了一句：“好久不见。”。
接着拍摄镜头猛烈晃动起来，隐约可见托勒猛得咬紧牙关冲上前，作势要揍安德。
“停。”叶修喊了停，走上前把托勒表情变化的那段视频重播了一次，“沐橙，看出点什么没有？”
“虚伪的愤怒，以及含蓄的阿谀奉承。”苏沐橙拧紧了眉头。
“还有一点，西装男的视频镜头晃的这么厉害，视角范围里却始终有这个人。”叶修双击了鼠标，把托勒的脸放大显示在了屏幕上，咬紧着牙关，眉头却是舒展开的，这是伪装的气愤，“如果说他对焦的重点是罗素的话，在这边，罗素完全被甩出了镜头。”叶修往前播放了一段，晃动不已的镜头里面几乎只能分辨出安德和托勒两个人的身影，在托勒被警卫拉回原位时，视频中甚至只剩下了托勒一个人。
如果说托勒仅仅是个受害者的陪同人员，为什么与安德颇有些深交的西装男这么在意他。
“安德的那句好久不见，是对着托勒说的。”苏沐橙感到一阵恶寒，罗素的丈夫，一直以来陪同她，让她走出阴影的那个人，就是一直以来用残忍的手法杀害女性，他们苦苦追寻的那个模仿者。
托勒让罗素敞开心扉和他沟通受害的过程，并不是在开导罗素，而是在享受罗素的痛苦，他通过罗素一遍又一遍的回忆过程在接近安德的犯罪手段，模仿安德的手法去接着作案。
“叶修！”苏沐橙很快反应过来，“黄少天十分钟前开车送罗素回家了！”
半夜的交通情况异常顺畅，黄少天没用多久就把人送到了家门口。
“我扶你进去吧？”黄少天坐在车里探头望了望罗素家亮着灯的客厅，“看起来你丈夫还在等你，这次多亏了你们帮忙，我顺便过去道个谢。”
托勒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面，看着黄少天的警车缓慢的倒进自家的停车库里，他手里捏着把上了膛的手枪，脸上惯有的温和表情被麻木冷漠所代替。他和安德的确是有过一段过往，那段过往甚至有可能更久，如果他们没有因为这个社会而“被分手”的话。
世间的人都是这样，少部分人因为兴趣，行为，取向而变成异类，大众把他们划为小众的人群，排挤他们，孤立他们，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唾弃他们。
普通人才最不善良。
“一群衣冠禽兽。”托勒捏紧了手上的枪，他脑子里浮现出了那个西装男的脸。在安德还没有做出奸杀女性之前，他两只是普通的地痞流氓，安德长得好看，又天生的懂人心思，在红灯区混得风生水起。
那西装男是个彻头彻尾的精分，平时在公司老老实实上班，受到上司的打压都不吭一声；而他私底下却常常在安德混的那块区域打转，吸毒嫖妓，听说还有特殊的癖好，说是释放自己的压力。人来久了，自然和他们混得熟，托勒与安德那时在一起正是热恋期，瞒得过远亲，瞒不过近邻。
他死都记得西装男得知这件事之后露出的厌恶表情。
“你和他搞一起？恶不恶心？”后来越来越多的人知道这件事，对于安德而言或许没有什么，崇拜他的人照样崇拜他，所有人的鄙夷都集中在另一个人身上。结局可想而知。
而后托勒自己也变成了他厌恶的那种人，他开始正常的上班，甚至换了别的名字，把自己的过往清空开始新的生活。他听说安德最后离开了红灯区，听说安德失控一样开始做别的事，越玩越过火，憎恨社会，憎恨自己。用玩弄女性来发泄自己的痛苦。
“都是你们的错。”托勒在门铃响起来的时候自言自语道。
TBC。
还有一个关于西装男前文把自己伪装成模仿者的提示，正文里实在放不进去了。【西装男之前试图掩饰自己害怕尖锐刀具的事实，把自己伪装成模仿者，是因为他拆散了这对小情侣，间接导致安德变成现在这样，他一如既往的崇拜安德，内心却对托勒怀有歉意，试图以此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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